又是那个衙门小阳台,余大成又是不屑鄙夷的摇摇头哼哼着:“这家伙!”
“军师,就,就穿这套出发吗?明显不合身啊!这都破了!”
“对啊!就穿这一身!咱可是隐姓埋名偷偷潜入河南,破点更好,谁会怀疑个身上全都是破洞的穷花子?”
“不过你还不行!过来点!”
“这像了,可以走了!”
“列祖列宗在上!招降流贼,去给个藩镇!不肖子孙余大成这算不算不忠啊!”
…………
“干什么的?”
“见过军爷!小的三个是登州莱西人士,这要到河南探望一位长辈,这是路引!”
“你那长辈死了!别找那不自在了,赶紧哪儿来回哪儿去得了!”
“这位军爷!看您面相前额青黑,脖颈有筋凸起,最近可是有刀兵之凶?可否?”
“这位先生还真是神了!这河南地界闹流贼,他娘的老子就个种田的,还要调俺们去章丘平贼,这不要人命吗?”
“您这帮俺算算,这次是吉是凶,俺这还能不能活着回来!”
“凶吉自有因果定,江湖何人扭乾坤?贫道送您举箴言,遇水则吉!”
…………
“军师,你怎么知道这几个怂包要上战场的!还有那句箴言,什么遇水则吉啊?”
“这事儿还不是因为文大人您!”
“这不老文你把山东总兵刘泽清劈了吗?那刘泽清本来是守临清这一线的,附近差不多都是他的兵丁,这年头兵为将有,他们总兵死了,当兵的也就是没娘的娃了,不管济南总兵刘象还是德州总兵朱镇岳继任这山东总兵,这些看守关卡的油水兵他们肯定是不留的,要换成自己亲信,原来的,最好的处置方法自然是踹到河南,和流民军死拼了!”
“至于遇水则吉,这人虽然面黑,身子却白,看着就是个游泳划水的好手,这要是打了败仗,让他跳水逃命,他当然愿意听了!”
“这他娘的要是在咱们东江,将爷早砍他七八回了!”
倒是一点儿都不意外,宋献策只是叹了口气,无奈的摇了摇头:“贼过如梳,兵过如洗!这当兵的跟强盗没啥区别,还剿什么贼啊?”
“没马了!走吧!”
“走着去开州?”
“等等我啊!”
声音渐渐消失在了官道上,天色也愈发的漆黑,尘土飞扬的河南官道上空,一块块烟尘朦胧的晃动着,就犹如一头头巨大的鬼怪,不住地张牙舞爪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