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韫忙放下杯盏,起身准备请安,待看清来人时,她愣了下,才回过神来,仓促地垂眸:
身前人似无奈低笑了声,温和话音传来:
周韫胆子大了些,她垂眸,小声地问:
“太子殿下,今日不是太子妃寻我吗?”
周韫先是脸色一哂,遂后白了些,她低了低头:
“从前是我不懂事……”
傅巯沉了沉眸,一动不动地瞧她:“如今这就是懂事了……”
她拘谨地站在那儿,傅巯似无奈地叹了口气:
周韫身子几欲僵硬时,才听他温和地说:
“韫儿最爱的梅子糕,怎得不用?可是如今不喜欢了?”
一块甚酸的糕点放进口中,她食不知味地嚼了嚼,还未咽下,就听一阵脚步声快速传来,一宫人进来,跪伏在殿中间:
都怪爷,说甚从贤王府出,就无人敢欺她,尽是骗人!
她终是没忍住,抬起了头,猛地对上傅巯的视线,她浑身一僵,捏紧帕子,堪堪勾了抹笑,细声:
“殿下,既太子妃身子不适,那我还是先行回府吧?”
今日殿下究竟怎得了?为何忽然传她进东宫,甚至动用了太子妃的名头?
傅巯一顿,忽地深深看了眼周韫,勾了抹笑:
傅巯将她动作看在眼底,失笑地摇头:
周韫难得对他生了几分亲近的心思,快步走了过去,拉住傅昀的手,连行礼都忘了去,脆生生的一句:“爷!”
傅昀一愣,浑身的冷淡褪了些,随**住她的手,朝东宫看了一眼,不着痕迹地拧起眉,低声问:
“受欺负了?”
待上了回府的马车,周府一点点窝进傅昀的怀里,和他糯软地撒着娇:
“爷,妾身日后可不可以不去东宫了?”
傅昀垂眸,又重复了一遍:
“当真没受欺负?”
只一句话,傅昀眸子就沉了下来,他静了片刻,搂过她:
周韫推了下傅昀,从他怀里退出来,捧脸似笑着轻呵:
周韫踢了绣鞋,她玉足甚是好看,往日娇养着,肌肤白皙盈盈,脚背稍弓起,轻轻踢了踢傅昀的衣摆,轻哼:
“爷不同姐姐说说话?”
傅昀捉住她不安分的脚,捏住她脚踝,使她不得动弹,周韫疼得娇娇求饶,傅昀冷眼觑她:
周韫被他这话恶心得不行,瞪眸嗔他,她憋了口气:
“爷放开我!你当我真愿意叫不成?”
傅昀说不过她,被她话里含话说得甚不自在,松了手,斥了一句:
周韫冷哼,背对着他:“爷莫同妾身说话了,您那正妃还等着您给她让路呢!”
庄宜穗垂眸,她一手搭在杯盏上,另一只手中合上书卷,她轻声说:
靖和撇了撇嘴:“夫妻之间说甚规矩?”
她觑了眼身后的檀木匣子,弯眸笑了笑:
“小姐,奴婢刚好像在贤王的马车上瞧见了周氏的婢女……”
可她若没看错,岂不是代表,刚刚周氏就在贤王的马车上?
庄宜穗松了书卷,垂下眼眸,只说了平淡一句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