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韫拧眉,她没有想到,傅瞿断了腿还这般不安生!
忽地,她想起沈青秋的后半句话,眸色稍闪,她低声吩咐:
那日皇宫门口他和傅昀说的几句话,也许傅昀不在意,但若他和周韫在府中见面了呢?
傅巯眼底闪烁着阴暗,他不好过,周韫也别想好过!
忽地,身后传来一道脚步声:“安王殿下!”
傅瞿心中恼怒,紧紧只差一些了!
哪怕他和周韫见不了面,只要能接近锦和苑,总会有些流言蜚语,岂是周韫一个女子家可受得了的?
四处无人,只有小太监的喘息声,傅瞿眼中阴暗褪尽,似惊讶,又似松了口气:
小太监听见傅瞿的话,他忙低头,似是紧张:
傅瞿好脾气地应了下来,不过他还有一点疑惑:
“你怎么知晓本王在此的?”
他进竹林已经许久,无缘无故,这小太监怎会知晓他在这?
傅瞿稍顿,权衡利弊下,只好放弃这个机会,他心中呕得吐血,却还是带着笑:
周韫阖着眸子,动也未动,时春立刻叱喝:
“慌慌张张地作甚!”
周韫倏地坐直身子,忍不住地错愕惊讶:
“什么?”
下人通报消息时,傅昀正在凝景苑中,红绸盖头都还未挑,洛秋时如何笑得出来?
她何时见过这些?
傅昀抬头,就见她这副模样,脸上几乎褪尽了血色,他眸光微微动了一下,挥手:
傅昀垂眸,将周韫拉了起来,察觉她手冰凉,又见其只凌乱地披了件外衫,眸色稍沉,想到傅瞿还在此,沉声斥了一句:
“急什么?”
周韫攥着他的衣袖,堪堪站直了身子后,拢了拢外衫,才低声说:
傅昀沉着脸,冷眸看向他:
“五弟,你怎么会晕倒在这后院中?”
这后院皆是女子家眷,哪容他一个外男随意进出?
他脖颈后还隐隐作痛,脸上带着些许恰到好处的怒意:
“皇兄这话是何意?分明是皇兄派人去寻我,说是有事相商!”
“本王派人去寻你?”
傅昀不咸不淡地觑了他一眼,那一眼仿佛是在说:你在做梦?
一个没有权势的跛腿皇子,他寻他能有何事相商?
他握紧手心,没忍住说:“我在皇兄府上被人打晕,莫非皇兄不给我一个交代?”
傅昀轻嗤:“本王府中还死了个人,五弟可否给本王一个交代?”
傅瞿脸色微变:
“此事与本王何干?”
说罢,不等傅瞿反应,他就下了逐客令:
周韫一杯热茶还未喝完,被他看得甚是恶寒,她拢了拢衣衫,杯盏被她狠狠放下,似有些难堪,她没和傅瞿说话,只喊傅昀:
“爷!”
和她装深情?
傅昀脸色早沉了下来,忽地就听女子低声啐了句:
傅昀轻咳了声,垂了垂眸,手指漫不经心地敲在案桌上,不着痕迹地勾了下唇:
“韫儿!”
傅昀冷淡地抬眸,扫了众人一圈,说不出的薄凉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