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良娣等人已在外间等了近半个时辰,久没等到人,就有人耐不住性子说起来话来:
徐良娣捏着帕子,抵在唇间,轻轻咳嗽了声,堪堪回应了句:
周韫没在乎旁人在想些什么,不紧不慢地走近主位坐好,她腰肢还泛着酸疼,倚在黄梨木椅上,刚坐稳,就听见几声:
稍顿,周韫才懒懒抬眸,先前在内室,时秋和她说了些府中情况,她只大致对得上人,她随意摆了摆手:
周韫倒是觑了她一眼,觉得她还算有些眼力劲,其余人光说了妾身两个字,她怎知晓谁是谁?
周韫听见咳嗽转过来时,也将徐良娣动作看尽眼底,她忽地眉梢轻动,似不解地笑了笑:
“可是这茶水不和徐妹妹胃口?”
徐良娣动作微动,她还未说话,对面刘良娣就替她回答了,娇憨笑着:
她觑了眼徐良娣脸色,才缓缓地说:
徐良娣一直没说话,此时也只说了句:
时秋轻瞪了时春一眼:“就你会说话,主子也是你能议论?”
倒是周韫烦躁了一上午心情忽然好了,她没忍住,眉梢松动,笑出了声:
见主子笑了,时秋也不好再说时春什么,只还是低叹了口气:
刘良娣说那些话,摆明了就是和主子说,徐良娣往日受宠,主子这才进府第二日,听见这话,心里能好受?
这时,外帘忽地被掀开,婢女跑进来:
时秋看得好笑:“侧妃在想些什么?”
身侧婢女泠玢担忧地替她抚着后背,等她平复下来后,才迟疑地说:
“主子,今日刘良娣在侧妃面前那样编排您,您怎得也不反驳一声?”
徐良娣推开她手,反问:“我为何要反驳?”
泠玢讪讪:“可,毕竟那是侧妃,若是侧妃对您生了不满……”
她话音还如以往一样柔柔弱弱,听着就叫人心生怜惜,但泠玢却觉得一股凉意:“主子,您昨日就未喝药了,太医说过,主子药断不得啊!”
徐良娣呼吸有些急促,她伏在榻上,阖上眸子,用极低声音说:
“新人一个接一个进府,身子再好,见不得王爷,又有何用……”
傅昀刚进府,就转头问了身边张崇:
“侧妃醒了吗?”
张崇一直待在府中,知晓昨日侧妃刚进府,王爷对侧妃又看重,自然不会忘记打听锦和苑事,当下躬身回答:
她手忙脚乱,一个没注意,险些和要进门傅昀撞在一起,幸好周韫手疾眼快,及时拉住时秋稳住身子,直接顺势屈膝行礼:
傅昀盯着她头顶许久,才弯腰扶起她,不知是贬是夸:
待回过神来,她才脸颊一红,有些窘迫地小声解释:
“妾身只是还有些没适应……”
没适应什么?
那一身粉色嫁衣,任谁看了,恐都要说一句:
傅昀敛眸,牵住了她手,低沉开口: